【59-60】葡萄酒甜向同人《梦回》白凤九&叶青缇（大型OOC现场）
59
叶青缇细细地将那晚的情形对她一一道来，小九听得直皱眉，道：“你们此时捉了应王，岂不是打草惊蛇？”
“是啊，他们摆明了投石问路，我们只好给他来一个泥牛入海了！”他笑道，“我连夜进宫，跟王君商量妥当，原本想干脆就让应王当了这冤大头！可是王君到底还是顾念太后娘娘的情分，索性将话与他们挑明了，应王这才明白是中了上屋抽梯之计，知道经此一役他是大势已去了，这才跪地求饶起来。王君便假借太后抱恙，将应王夫妇幽禁在宫中，隔绝应王府与风斯下的联系。”
他叹了口气，眉目间尽是不以为然的神色，又道，“然后谎称灵璧石已然失窃，并将一干有牵连的人都下了诏狱，这其中最主要的当然是要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霍承宗控制起来，我和王晟只是陪客罢了。如今兵部借涤荡流寇之名，已经接手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
小九点头沉吟道：“这是安内，至于攘外……你们设了套，想等风斯下自己走进来。但我看他未必就敢往里钻，身在异国，带的人也不多，怎么敢轻举妄动呢？”
叶青缇摇了摇头，目光悠远：“你恐怕是小看这个人了。此人夕日在战场上就是这个做派，要么不出击，一旦出击绝不空手而回。对机会的把握最是精准。他既然来了承虞国，没有拿到灵璧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想到了他们送亲时风斯下常一个人突然离开，他派去盯着他行踪的人都摸不着他的衣角，又道，“崇安国那些混进城来的人就是他下的第二步棋，他在城外一定也有人马接应。”
小九奇道：“接应？如何接应？若是人少，不足以成事，若是人多，在我国边境出没，难道就不会有人发现？”
叶青缇笑道：“难道你真以为他跟应王是这次进城后才搭上线的么？”
小九恍然，又道：“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不等一等？应王手里只有一个五城兵马司，根本不足以造反成功，至少他也该等宛贵妃站稳了脚跟吧？现在就把应王这张牌祭出来，岂不浪费了机会？”
叶青缇道：“这个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把应王献祭出去应该是他临时做的决定，否则这条战线根本不必拉得这么长。或许，是他来了，发现了什么，才致使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发现了什么？”小九茫然。
“比如说，宛贵妃不能像他想像的那样轻易抓住王君的心。”叶青缇看着她，有些犹豫地道。
小九想到那日殿上，王君牵着楚宛的手扶她起身时，楚宛挺得笔直的腰背，又想到叶青缇曾告诉她楚宛和风斯下的那段对话，心中暗暗觉得叶青缇说得有道理，点头道：“不错，风斯下一定是觉得自己对楚宛失去了一定的掌控力，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叶青缇却在暗暗观察小九的神色，见她并无异常，反而暗暗责怪自己小人之心。小九对自己如何，以前不知道，现在却是态度十分明确的，无论王君是否还对小九有情，以她的脾气都一定会了断得干干净净，自己又何必瞎担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也不一定。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无论如何，现在切割了他和应王的联盟，事情就会好办很多。若没有人里应外合，就算他把崇安国十万大军开来，也别想讨到好去。”
小九也笑道：“你倒是胸有成竹。可有想过，等事情过去，还要花费多少代价去弥补今日城乱之祸？”
叶青缇叹了口气，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天我们失去的，明天都可以重建，可是如果家国不在了，只怕更是民不聊生。”
小九心中一阵唏嘘，知道他一向温厚，做出这样的决断实非不易，心中一定也不好受，安慰地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怕。
叶青缇反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掌中，道：“所谓灵璧石，不过就是块宝玉罢了，什么龙脉精魂都是前人造出来的时势而已。时代更迭，人类却生生不息，与其相信宝玉通灵，不如相信王君以仁治世，人心所向；与其相信龙脉护身，不如相信士兵浴血奋战、保家卫国。”
小九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又一亭里，两人携手远眺，感受着曲径通幽处，柳暗花明的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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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缇刚与小九一起回到正院，尚未来得及梳洗，就有芦苏前来禀告，说是外院有人递了拜帖求见。
叶青缇接过拜帖，打开来看，是风斯下。他顺手就将帖子交给小九，朝她笑道：“来了。”
小九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将拜帖递还给他，轻声道：“见吗？”
叶青缇道：“不仅要见，我还要请他吃饭。”
小九笑了，道：“我替你准备。务必叫他宾至如归！”
徐总管将风斯下引入外院的正厅，命人奉了茶，便恭身退在一边。
风斯下啜了口茶，一双眼睛四围转了一圈，笑道：“不愧是永宁侯府，这园子、这宅子得花不少钱吧？”
徐总管不卑不亢地道：“是历代永宁侯府的老宅了，侯爷承爵时先王曾经下令整修过。”叶青缇承爵，就是叶老侯爷战死沙场之时。
风斯下不置可否，又啜了口茶道：“难怪了，原来园子是皇家修缮的，难怪我看你们家侯爷的品味实在不行，这么大的花厅，连一副名家字画都没有。”
“风将军连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的道理都不懂吗？”门外有声音传来，风斯下回头一看，正巧看到叶青缇立于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忙笑着起身，大步走过去相迎，口中道：“叶兄莫怪！小弟这不是信口开河惯了么？”
叶青缇请他坐了，淡淡地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在下陋室虽然没有什么奇珍古玩，但是云遮居士乃是先王的雅号。”他的正厅里正挂着一大幅落款为“云遮居士”的岁寒三友图。
风斯下忙不迭地拱手自称罪过，又唠唠叨叨说要再送一幅颜真卿的真迹给他当赔礼什么的，叶青缇笑而不语。
风斯下就望了肃立在旁的徐总管以及丫鬟小厮们一眼，叶青缇略点了点头，徐总管立即带着厅内所有人退了下去。
风斯下就一脸担忧地道：“在下听说叶兄被贵国王君下旨申饬，一日之内连降三级，不知到底何故？”开门见山，半点圈子也不兜。
叶青缇就皱了皱眉头，道：“此事不提也罢。”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风斯下很是真诚地道：“在下与叶兄虽然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但是一向仰慕叶兄的胆识谋略，何况这段时间与叶兄相交，也算是一见如故，叶兄若是有什么麻烦，在下愿意一尽绵薄之力。”
叶青缇长叹一声：“风将军有心了。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叶某不敢怨怼。”
说不敢怨怼，那就是有怨怼之心了。风斯下忙道：“叶兄刚刚甘冒奇险千里迎亲，立下大功，是什么事情竟然要闹得如此严重？恕在下说句不该说的话，贵国王君着实是……天威难测啊！”
叶青缇握紧了拳，恨恨地道：“风将军，这些话以后切莫再说了！叶某只是个带兵的粗人，所谓功勋也只是名头好看罢了。如今两国和平联姻，叶某也安心了。”言下之意是鸟尽弓藏了。
风斯下久居庙堂，又是世家出身，对这些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朝政之事最是明白，很是掏心挖肺地道：“是在下失言了。在下只是替叶兄抱屈！咱们这些沙场征战之人，无不是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血洒疆场，才打下来的江山，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在下却是最清楚的，叶兄对承虞国一向忠心耿耿，在下实在想不通，是什么罪过能让贵国王君如此记恨？”
叶青缇摇头道：“不要再说了。过几天风将军就要启程回崇安了，叶某原想为风将军践行，只可惜如今……今日难得将军过府，不如就让叶某一尽地主之谊，在家中吃顿便饭，小酌两杯如何？”
风斯下立即抚掌大笑：“好哇！早就听说永宁侯府藏酒无数，这一路上重责在身，可把在下憋坏了，定要叨扰，好好蹭一顿酒喝！”
叶青缇笑道：“那好，内子十分擅长厨艺，就让内子亲自下厨，就当为风将军践行了。”
“那就叨扰了！”风斯下也不客气。
叶青缇就喊了徐总管，吩咐道：“去告诉夫人一声，我要留风将军吃饭，请夫人代为准备。”
徐总管应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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