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8】葡萄酒甜向同人《梦回》白凤九&叶青缇（大型OOC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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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缇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幽怨到小九忍不住顶着红透了的脸瞥了他一眼。
谁叫他回来得那么晚，天都亮了，昨天又装醉，结果吓得老夫人刚过卯初就赶过来看他。幸好他们那时还没有……要不然可真就挖个洞都不够埋她的了！
可就是那样，当沐芸敲门进来，看到一床的凌乱，她云鬓散落、衣衫不整，满脸又羞又慌，而他也红透了耳根子的样子，也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沐芸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禁闹了个大红脸，不敢作声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他又跑来磨磨蹭蹭地抱她，惹得她一阵发怒，连捶了他好几下才被他把一双拳头握在手中，亲了又亲，这才放开了她。
叶青缇不禁又叹了口气，自己这命也真是苦，好不容易忍着紧张担心、患得患失，鼓足了勇气，看起来十分地水到渠成了，谁知又是半途而废，再这样下去，他恐怕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别唉声叹气的了，你不是还要去宫里复旨吗？”小九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一副像丢了钱袋子似得失落模样，替他又添了一碗小米粥，递给他，嗔道。
叶青缇一把握住了递粥的手，有些耍无赖地道：“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睡会儿吧？”
小九脸腾得一下又红了起来，心虚地忙瞥了一眼周围服侍的丫鬟们，见丫鬟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她就有些扛不住了，抽回手来，气道：“好啊，要不你干脆别去了，辞官算了！”
“我也这么想！”他反倒举双手双脚赞成，要是真能辞官归隐，带着她游历大江南北，那才是夫复何求呢！
她反倒笑了：“你啊，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他奇道。
“你不是那种人。你要是能放下这天下苍生，放下兄弟情义，那你也不是你了。”她很笃定地笑道。
叶青缇暗暗呻吟一声，怎么给她留下这种印象？这下好了，他真要辞官，她反而要对他失望起来了吧？要说上辈子，那他真的做不到，可是都当了这么久神仙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哦，除了她。
小九看他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还以为他不好意思，道：“快吃吧，吃了早饭你早些进宫去，也好早些部署早些成事。”
叶青缇想到眼前还有个残局要收拾，只好点了点头，吃过了早饭，由红汶、碧月服侍着穿了朝服，伸开双臂让小九亲手替他系了腰间的躞蹀，这才恋恋不舍地进了宫。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有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了，先是城门突然戒严，负责王城守卫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霍承宗、戍守王陵的护卫军统领王晟先后下了诏狱，牵连无数，然后是刚刚因功封赏的永宁侯、光禄大夫、镇国大将军叶青缇因重大过失被连降三级，降旨斥责，罚俸一年，拘禁在家。朝野内外人人自危，王城中所有的功勋之家都闭门谢客，虽然所有人都绝口不提，一副风声很紧的样子，但承虞国的镇国之宝灵璧石就在祭天大典当晚失窃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王宫内也不太平，据闻太后娘娘身染怪疾，太医院束手无策，王君震怒，应王、应王妃奉旨前往寿安宫侍疾，后宫嫔妃则不得踏出居所半步，等于也都是被半幽禁了。
坊间流传着一个说法，灵璧石乃是承虞国龙脉精魂所在，百年来护佑承虞国天下太平，如今没了灵璧石的护佑，太后娘娘才会生病，可见前人传说都是真的，看来天下即将要大乱了，一时间人心惶惶，物价哄抬，不少人都开始囤粮，富庶的人家开始想方设法将手中的银票兑换成真金白银，民间的票号、粮号都纷纷吃紧起来，王城周边地方更是流寇四起，兵部侍郎傅铮亲自带兵镇压才算稳定住了局面。
风斯下看着前一日还人潮涌动、安居乐业的街市，今天就冷清萧索起来，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对身后跟随的赤骑侍卫道：“走，咱们去拜访拜访叶大将军！”
侍卫面露犹豫之色，嘴角阖合，却不敢多言。
风斯下笑道：“怎么？有话说？”
侍卫道：“主人，听说叶青缇被拘禁在家，现在去恐怕也见不到他。”
风斯下冷哼一声：“拘禁在家？哼，现在这种情势，宋玄仁要是还将叶青缇拘在家里，那倒也好办了。”
“主人是说？”侍卫不解。
“别太小看宋玄仁了。宋玄应跟他相比可差远了！论到知人善用，他称第二，普天之下恐怕没人敢称第一。想当年他都可以把最钟爱的女人赐给叶青缇，就是为了拉拢他。这些年叶青缇也可以算得上是对他忠心耿耿了。如今非常时期，一个不小心就会闹得天下大乱、内忧外患，宋玄仁岂会轻易让他赋闲在家？更何况……”更何况，就凭应王那个贪婪无脑的庸才，虽说有机关布防图在手，但他总觉得灵璧石到手得也太轻易了些，如今应王在王宫中侍疾，尚未回府，他无法跟他取得联系，无论如何都要去探探叶青缇的口风才行，顺便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
“是！”侍卫不敢再有异议，恭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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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界猜测的张惶失措不同，永宁侯府内的氛围既安静又祥和。
芙蕖指挥着小丫鬟将茶点一一奉上，又指挥着小丫鬟们一一退下，老夫人居住的颐春别院正屋里就只剩下了叶青缇夫妇，他们就跟老夫人一起坐在临窗大炕上喝茶。
“这么说来，太后是站在王君这边的了。”老夫人欣慰地啜了口茶。
叶青缇道：“太后倒是真的病了，应王跪在太后脚边苦苦哀求，太后却不肯为他求情。待王君将应王幽禁在宫中的密旨一下，太后就厥了过去。”
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连三岁小儿都会背的道理！事亲、事君、立身！竟是一样都做不到，也难怪她要心力交瘁了。”十分感慨。
叶青缇不好在背后议论太后娘娘，轻咳一声，劝道：“娘，您也不必太担心了。王君一向仁孝，何况此事也没有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老夫人点点头，拉着儿子的手，不无忧心地道：“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你既食君之禄，便要担君之忧。我瞧你们年轻人行事也实在是大胆！万民生计岂能拿来当做钓鱼的香饵？”话到最后已隐隐有责备之意。
叶青缇颇有些尴尬，讪讪然地笑。小九在一边看了，忙将手中剥好的一半桔子给老夫人递了过去，道：“娘，您尝尝，这是左长龄左大人从西南带回来的桔子，看甜不甜？”
老夫人看了小九一眼，知她是为儿子解围，她也不想在儿媳妇面前落了儿子的面子，就坡下驴地接过桔子，尝了一瓣，笑道：“甜！你也吃。”
小九笑着点头，又将另一半桔子塞到叶青缇手上，道：“将军也尝尝。”
叶青缇温柔地望她一眼，笑着接了，往嘴里丢了一瓣，随即郑重地对老夫人道：“娘，您放心，儿子心中有数，王君的意思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无论如何，绝不能轻易将此人放回崇安！”
老夫人见儿子意气风发，傲然挺立的样子，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担心，只得点了点头，叹道：“你们有数就好，切记做事要有分寸。”然后就端了茶，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夫妻二人并肩出了门，朝正院缓缓行去。
走出颐春别院的院子，途经赏先园，园子很静，有百级石梯，二人沿着石梯子一步步往上爬，一排排几十年的老榕树养得极好，舒展着，虬枝交错，风吹簌簌、簌簌迎人。
冬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分外暖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携手走着。
走到顶，在路尽折曲处建有一个八角亭子，名叫“又一亭”，从亭子里望出去能将整个赏先园一览无余，亭子里放有石桌石凳，作歇脚用。
叶青缇拉着小九到亭子里歇息，两人刚在石凳上坐了，就有红汶、碧月连忙将一黑一白两件貂毛斗篷连雪帽奉上，叶青缇自然地接过，替小九细细地裹了，握了握她的手，觉得指尖不凉，这才放心对丫鬟们道：“我与夫人说会儿话，你们退下去。”
丫鬟们立即应诺退到二十步开外，既听不到他们说话，又不至于太远的地方，垂手肃立。
叶青缇这才笑着对小九道：“知道你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那晚……那晚没来得及细说，今天你想问什么就问，我都招。”
那晚？小九一怔，方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想起那晚的亲密无间，这两天他又忙于公务，早出晚归的，他们一直都没有把那晚未完成的事情继续下去，此时光天白日的突然提起，她顿时羞得脸色通红。
叶青缇见她羞怯的模样，脑中立即回想起那晚销魂蚀骨的感觉，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将她揽在怀中，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小九忙挣扎起来，低声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别人看到了！”
叶青缇脸上一红，讪讪然地放开，却仍忍不住去牵了她的手，轻声道：“那……那我们回房去吧？”
小九又好气又好笑，打了他肩膀一下，道：“你不是说要都招了吗？还不快说？”
叶青缇这才想起刚才的对话来，忍不住也笑起来：“好吧。祭天大典那晚，我匆匆赶去永寿山，等了大半夜也没看到风斯下和他的赤骑，却把应王的府兵等来了，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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